周六傍晚的火锅店热气腾腾,红油在鸳鸯锅里咕嘟冒泡。赵姐夹起一片毛肚在清汤锅里涨了涨,忽然压低声音:”你们说,两口子要是没了那档子事,还能过下去吗?”
这话像块烧红的炭掉进油碟里,炸得满桌人都抬起头。刚领证三个月的陈晨咬着筷子尖笑:”赵姐您这是要拆我婚房呢?”斜对面离异三年的王姐却慢慢搅着麻酱碗:”我前夫就是嫌这个离的,可我现在觉着,能说整夜话比什么都强。”
“就上周,我们小区张主任家闹离婚。”开汽修厂的李哥捞起块冻豆腐,”说是五年没同房,结果你们猜怎么着?人闺女高考前夜,两口子还并排坐在客厅给女儿削铅笔。”
玻璃转盘突然卡住,服务员小刘过来添酸梅汤时顺口接了句:”我老家表姐守了十年活寡,去年突然离了。你们猜为什么?她男人发现她偷偷学钢管舞,说看着录像带里那个会发光的女人,忽然觉得陌生。”
火锅蒸汽模糊了众人的脸,陈晨的结婚钻戒在雾气里时隐时现。王姐舀了勺脑花放进赵姐碗里:”当年我住院化疗,老钱整宿给我按摩浮肿的脚,那时候我们就…”她忽然把后半句就着脑花咽了下去。
后厨飘来剁辣椒的咚咚声,李哥的华为手表忽然震动:”我媳妇查岗了。”众人哄笑中,谁也没注意他悄悄把”马上回家”改成了”还在修车”。
玻璃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雪,滚烫的锅底渐渐凝出红油花。陈晨盯着沸腾的鸳鸯锅发呆,清汤那边早被辣油染成了暧昧的粉红色。
禁止留言联系方式
评论得积分,积分可在商城兑换奖品